“嗯?谁说我要开会了?”虞度秋说完,又看向一旁那个年轻俊秀的保安——个子比他矮一个头,长相偏韩系,单眼皮下裹着滴溜圆的黑眼珠,五官单看算不上突出,但组合在一起还挺耐看。
保安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腼腆地与他对视了眼,匆匆低下头。
看样子并非毫无想法。
周毅和娄保国早就习惯了,虞度秋对看上的人下手从不分时间场合,但某位新同事的脸色迅速发黑。
娄保国朝周毅努努嘴:提防着点儿,醋坛子又打翻啦。
周毅回以眼色:知道了,防火防盗还要防同事,真够心累的。
虞度秋似乎浑然不觉背后射来的危险视线,径直走向那名保安,低头仔细瞧他脸,温声问:“新来的?”
保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没有往后退。
虞度秋不明所以地笑了声,冷不防地勾起他下巴,一声招呼不打,毫无预兆地偏头,亲了他脸颊一下。
“………………”
周毅捂眼无语,娄保国抬头望天,袁莉嘴角抽搐。
柏朝什么也没做,静静望着那个人的后脑勺。
小保安傻了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这位当众性骚扰的老板,很小声地说:“虞、虞总,您别这样……”
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虞度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意愈深,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接着放下手,突然喊:“保国。”
娄保国立刻站直了:“诶!”
“喜欢吃锅包肉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小保安满脸迷惑,不知道虞度秋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别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答“我比较喜欢吃红烧肉”时,他余光所及之处,突然出现一大片高速逼近的阴影。
他尚未反应过来,胸口猛地一阵钝痛,感觉自己仿佛寺院里的大钟,被一根巨木狠狠撞了一记,双脚忽然离地,整个人在劲猛的冲击之下倒飞出去,滞空了足足一秒,落地时背部与大理石地砖来了个亲密碰撞,五脏六腑剧烈震荡,全身骨头疼得宛如粉碎,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人肉坦克娄保国吓了一跳:“噢哟!哥们儿你没事吧?看着身板挺硬实的,怎么这么菜?”
倒在地上的小保安艰难地动了动脖子,然而毫无起身之力,最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娄保国更过意不去了:“好久没听到自己的暗号,有点小激动,用力过猛了,不好意思啊少爷。”
柏朝闻言,结合之前自己的经历,大体上弄懂了“暗号”的作用——虞度秋会说一句出其不意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分神疑惑,只有暗号的唯一对接者明白,这是在通知自己,迅速制伏虞度秋正在对话的人。
不仅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还当着敌人的面密谋,敌人或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众人同情地看着不省人事的可怜小保安,很难说究竟谁才是危险分子。
“弄醒他,带到我办公室去。”虞度秋看向袁莉,脸色跟断崖式降温似的,骤然一寒:“谁没有经过我同意擅自招人了?”
袁莉还没从刚才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听见老板的问话,惊得一哆嗦,生怕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自己,赶紧明哲保身:“不是我,是人事部……”
“让人事部经理来我办公室一趟,再叫上赵斐华。”
“那会议室里的……”
“散会,以后别自作聪明。”
“好的……”袁莉忙记下这三件事,一点儿不敢马虎。
虞度秋迈步进入大厅,娄保国轻松架起昏迷不醒的小保安跟上,好奇地问:“少爷,你怎么看出来他有问题的?”
虞度秋边走边回:“首先,这张脸我没见过,肯定是新来的,但人事部却没告知过我。其次,他从我进门起就一直盯着我看,目光太热切了,明摆着想吸引我的注意。我觉得古怪,一试之下,果然不正常。”
娄保国还没懂:“哪里不正常?”
“明明嫌恶我的靠近,却装出纯情害羞的样子,装也装不像。”虞度秋不知想起什么,看了眼身旁神情不愉的男人,脸色又阴云转晴了,“该向你学学,起码你装得像。”
柏朝斜睨:“试探需要真亲吗?”
虞度秋大大方方道:“不需要,我就是想占他便宜。”
“……”
虞度秋得寸进尺:“你好像反应不大,所以你能容忍我亲别人?那上床行吗?你可以在旁边观摩学习,省得轮到你了什么都不会。”
娄保国拖着个人腾不出手,忙对周毅说:“老周,做好准备,我感觉大哥的表情像要掐少爷脖子。”
事实证明能锲而不舍追求虞度秋的人心理素质都过硬,听见再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的话也能泰然处之,柏朝更高一层楼,甚至能反唇相讥:“这话你该留给自己。”
虞度秋听了却没恼,脸上寒冰彻底化去,笑骂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总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