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度秋?”
“问这个干什么?”
“想了解我的新雇主。”
虞度秋轻笑,这人确实挺有意思。
“我外公起的,‘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柏朝没再说什么,他等了会儿,出于礼数反问:“你呢?”
柏朝迟迟不答。虞度秋也只是随口问问,没等到一个回答,便先行入大梦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柏只是想喊喊老婆的名字啦,年下修狗心眼多着呢!
一早天亮,阳光洒入卧室内,一室光明,仿佛昨晚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死亡阴霾从未存在过。
虞度秋昨晚忘了拉窗帘,被上了三竿的日光照得心烦,闭着眼伸长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寻找自动关窗帘的按钮。
“再往左。”
“!”他猛地睁眼,又连忙低下头,缓解突如其来的光线对眼睛的刺激。过了会儿适应了,抬头看去——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绑着一个坐下也显高大的男人。对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盯了多久,眼睛下方一圈淡淡的青灰。
“差点忘了你。”虞度秋松了口气,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按响酒店服务铃,“居然没走,祝贺你通过第一轮考验。一晚上没睡?”
“你说呢?”柏朝抬了抬麻木的肩膀,背后被捆绑住的双手无法行动,“你被这样绑着能睡着吗?”
“我的错,太不怜香惜玉了。”虞度秋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踏在长绒地毯上,走到他面前,弯腰解开背后绑手的领带。
银色发丝垂在颈侧,耳畔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柏朝侧头躲开,虞度秋却越靠越近,圈着他的姿势近似拥抱,磨磨蹭蹭地解了半天。
“……好了没?你的头发很痒。”
“好了。”虞度秋起身,顺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柏朝的短碎发发质偏硬,有点扎手,但很野性,尤其衬他这种硬朗深刻的五官。
柏朝仰头,扬起眉梢:“腿也绑着。”
虞度秋打了个哈欠,漠然离开:“我可不会给你跪下,自己没手吗?”
这时,套房门开了,卧室外传来推车的滚轮声,不一会儿,洪良章推着一辆三层餐车出现在卧室门口。看见房里还有个被绑着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居然没多惊讶,什么都没问,尽职尽责地将餐车上的早餐一样样放到圆桌上。
柏朝露出嘲讽的眼神:“看来你经常把人绑在房里。”
“我通常不会留人过夜,你算是头一个。”虞度秋走向浴室,回首道,“我家有个专门的地下室用来绑人,你感兴趣的话,下回带你去体验一次。”
柏朝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
虞度秋权当没看见,也不在乎,进浴室冲澡去了。
等他半小时后出来时,洪良章已将桌布与早餐铺陈好,三层的托盘,一层是中式粥面点心,二层是法式可颂果汁,三层是美式色拉咖啡。
柏朝自行解开了尼龙绳的束缚,被绑了一晚上的长腿尽情舒展,正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吃一碟松茸素饺和一碗鲜虾烧骨粥。
洪良章立在一旁,无奈道:“少爷,我有阻止过他……”
虞度秋摆摆手,示意无妨,在柏朝对面坐下,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下巴,微笑看他:“松茸和虾都壮阳益精,多吃点。”
“咳!”柏朝捂嘴,停下了筷子,“倒胃口,不吃了,你吃吧。”
虞度秋点头,却没动筷,惬意地往后靠,陷入沙发椅中,淡淡道:“洪伯。”
洪良章应声回:“我让人再送一份。”
柏朝莫名:“我只吃了两样,还有很多,你够吃了。”
虞度秋理所当然地笑了笑:“抱歉,我对入嘴的东西有洁癖,况且,主人怎么能吃狗吃剩的东西?”
五分钟后,新一份早餐呈上了桌,也是三层托盘,与上一份一模一样。
虞度秋慢条斯理地喝着鲜虾烧骨粥,抬眼对上对面冰冷的目光,笑问:“生气了?”
柏朝摇头:“你没必要吃这些。”
出乎意料的答案,虞度秋很感兴趣:“为什么?”
“因为你不需要壮阳。”柏朝起身,硬实的马丁靴底“砰!”地一脚踹上桌子,上百斤的实木桌巨震!瓷碗里的粥泼洒出去大半,“你欠|操。”说完扬长而去。
虞度秋愣了愣。
洪良章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掏了掏自己受到玷污的耳朵:“少爷,这人……”
“还挺带劲儿是不是?”虞度秋摩挲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兀自低笑,“随他去吧,晚点收拾他。去书房把我那块手表拿来。”
上午九点,君悦大酒店四层会议厅。
椭圆形会议桌两侧各坐着四五名民警,投影显示屏上图片文字滚动,临时紧急会议正在进行。
新金区公安局局长彭德宇今年五十有余,整日操劳过度,后脑勺一块圆形区域油亮发光,周围稀疏的头发染得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