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慈眠佝偻的肩膀。良久,她身子一晃,便那么昏倒下去。
沉鸢昏睡了一日一夜,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夜晚。
她皱眉睁眼,只觉浑身疼痛欲裂,看见杜呈璋坐在床边慢慢搅着一碗粥,她身子一僵,杜呈璋掀了掀眼皮,悠悠说道:“你醒了。”
放下粥碗,他伸手来摸她的额头。指背碰到她皮肤,沉鸢克制不住地战栗发抖,杜呈璋视若不见,沉吟半晌,笑道:“还是有些发热的。”
她微微张了张口,喉咙沙哑,并不能发声。
继而杜呈璋俯身握住她手,柔声道:“你这一病,倒教我记起与你刚认识的时候。那年你病得比此刻还厉害得多,整个人都昏迷不醒,若不是我将你从江南带来京城,又给你请来最好的医生,只怕你早已经死了。”
沉鸢闭目不言,杜呈璋端详她一会,又道:“对了,这也是我从他身上找到的。”
沉鸢猛然睁眼,杜呈璋手心里澄黄泛亮,她愣了一愣,那是她送给叶慈眠的金锁片。
“你拿去换衣裳的这块金子,我已替你寻回来了。”他微笑说,“这是你陪嫁之物,仔细收好,可莫再弄丢了。”
锁片落进手里,沉甸甸的,如同坠着她的心也往下沉了一沉。
“你还在想他么?别傻了。”杜呈璋笑道,“昨日回去,他便立刻关了那诊所,如今人也早跑了,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都找寻不得。”
“他再不会回来找你了。”
他说完,见她呆滞着毫无反应,心觉有趣又无趣,于是起身离开。
待他走远,蒲儿和絮儿才红着眼睛冲进来,沉鸢木然坐在床上,只低头摸着那块金,那金锁片质地粗粝得很,翻转过来,她看见那手刻的四字。
岁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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