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半晌,有风穿堂而过。
“大少爷……希望我等你吗?”
“那日想带你去裁几身衣裳,蒲儿说你身子不爽。”杜呈璋说,“本想找一日来看看你,可惜公务太忙,便忘却了,是我的错。”
下人退去,房门关上,他走近来。
“你哪里不舒服,如今可好些了?”
“没什么,”沉鸢别过头去,“不过是些头疼脑热,睡一觉便好了,大少爷不必放在心上。”
“那……”
“大少爷,”沉鸢打断,“大少爷鲜少来我房里,若有什么事情,可直说便是。”
轻轻一阵沉默,后来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也没什么事,”杜呈璋说,“珞芝说你送她一副镯,她很喜欢,总叨念着要回礼。便托我从海外采来一对耳钉……”
沉鸢回过头,杜呈璋手心托着一只绿绒布盒,里面浑圆柔净的一副白珍珠。房里烛火亮着,那珍珠在灯影下散着光晕,她静静注视,良久开口道:“真漂亮。”
“太太喜欢就好。”杜呈璋说。
她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很自然地,沉鸢接过那只绒布盒,杜呈璋收回手去,然后转身离开。
房门重新关上,轻微的震动,好似房里的空气都颤悠起来。沉鸢扭头望向窗外,日落了,夜色沉了,隐隐约约地,听闻街上有喧哗声,她后知后觉算算时候,原来今日是乞巧节。
乞巧节,七月初七,是她第一次遇见杜呈璋的日子。
他只字未提,大概是早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