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语大脑袋左晃右晃,最后拿过陈觉非放在一边的物理试卷。
陈觉非磨了下后槽牙:“胖子,你是找死了。”
蒋英语晃晃脑袋,他听不见。
于真意咳嗽两声,在白纸上写下陈觉非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豪迈如李白。她在名字外画了个圈,边话边说:“看,这个圆就说明你最近生活圆满又滋润,财运亨通。”
陈觉非冷笑:“不能吧,刚还被一江湖骗子骗去一百。”
“喂喂喂!”于真意表情严肃,“你对大师大不敬,你要完了。”
说着,她在圆圈里画了个井字:“你看啊,就因为你刚刚辱骂我,你会有很多的坎坷。”
“不过!”
“你会有四个贵人相助。”
她在圆圈外画下四个圆。
“贵人的第一条忠告就是,做事要有头有尾。”
陈觉非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他摁住于真意的手腕:“行了,知道这些就够了。”
于真意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做事要有头有尾啊陈觉非!”
她在圆圈的上下两侧又画上两个圈。
蒋英语看的笑眯眯的,他脱口而出:“哎,这不就是王八吗。”
治不了于真意还治不了蒋英语?
陈觉非逮着蒋英语的衣领:“胖子,进来切磋一下。”
蒋英语:“”
天降大锅,无妄之灾。
蒋英语觉得是陈觉非不舍得打于真意,所以只能对他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胖子拳脚相加!
十分钟后,蒋英语被陈觉非治的服服帖帖。
第二天上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带金边圆框小眼镜的地中海乔老师,他拿着试卷,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学生们。
“昨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漏交作业,这也是我接手你们高二三班来的人生第一次。”乔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着很愉悦,“特别是我们陈觉非同学,在我带的这四个班里,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只有陈觉非一个人做出来,非常棒。”
以薛理科为首,大家猛烈地鼓掌。
于真意也夹在里面做作鼓掌。
“不过——”乔老师再次推了推眼镜,语气里透着明晃晃的不解,“我想问一下咱们的年级第一啊,这最后一题问的是带电粒子在运动时间和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运动时间之比,你写完答案还给我画个小王八是什么意思?”
全班短暂沉默后哄堂大笑。
于真意鼓掌的动作一滞,她扭头看着陈觉非,似乎是在怪他为什么不擦掉,她可是特意用铅笔写的啊!!!
陈觉非无辜地眨眨眼,透出直白的两个字——忘了。
“这小王八上,怎么还写着你自己的名字?”
“嘶——我们小陈对自己的定位,很奇怪嘛”
全班的笑声再次袭来。
陈觉非看着乔老师:“老师,这是于真意在我纸上画的。”
于真意:嗯???
在这里摆她一道?
阴险小人陈觉非。
于真意慢吞吞地站起来,双手背在后头,朝后头那人比了个中指。
她听着乔老师给与她的诸如“关爱同学,不要欺负后桌”此类的话。下一秒她的手被陈觉非抓住,他捏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右手手指在她掌心上写着字。
一撇,一横,一点
于真意能想象到,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他的指尖带着微凉,还有些湿意,一看就是刚碰过冰可乐的手。写字的时候,那手不仅像拂过她的掌心,更像划过她的胸口。
都跟他说了,已经十一月了就不要再喝冰可乐了,这人还是冥顽不灵。
于真意咽了下口水,脊背有些僵硬,乔老师的话语在耳畔被层层防御阻挡,她在空白的脑海里依着陈觉非的划痕描绘猜测他写的字。
最后一个点之后,动作戛然而止。
他放开她的手,似乎是看于真意还保持那个姿势,陈觉非拿黑笔轻轻敲了敲她的掌心。于真意回过神来,立马把手放到前面,她捂着胸口,掌间凉意还在,泛着阵阵酥麻,通电般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理智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块,只待轻轻一推,石块轰然落入崖底。
掌心的触感还未完全消失。
那两个字,好像是——
笨蛋。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于真意想,手上的血管果然是连着心脏的,十指连心诚不欺人,不然她怎么还会因为这两个字心动呢?
试卷发下来之后,张恩仪好奇地回过头去看:“咦,这不是某书里套路对象的方法吗?”
陈觉非一顿,撑着脑袋正准备睡觉,困意突然被这句话席卷得干干净净。
他抬眸看着于真意的后脑勺,她甚至都没有转过来。她正为早上随意扎的发型感到不满,扯下发圈之后又开始重新扎。
白皙的耳尖在乌发中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