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瑾茗推开酒馆的门扉,上面挂着的风铃随着这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与所处位置空旷寂静不同,里面简直是另一番天地。各种种族在这里放肆饮酒,有的面带酡红,仍然高举着酒杯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有的已经醉醺醺地瘫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再喝!再喝!”
性感的舞女在台上抛着媚眼,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做着高难度但又诱人的舞蹈动作,身后的尾巴随着她们的动作一甩一甩的,底下各类种族都为这火热的表演而感到心潮澎湃,尖叫连连,整个酒馆都是热闹至极的样子。
酒馆人挤人的多,几乎没有供人走动的空间。有些生得庞大,仅仅站在那里就挡了大半的路,瑾茗小心避开或站或倒的人,好不容易才走到她平时的老位置坐下来。
眼前火热的表演她看得津津有味,对于那些尖叫、狂吼和不合时宜的因醉酒而发出的呕吐声,瑾茗实在没法完全忽略,对这嘈杂的环境感到分外的烦闷。
吵死了。她想道,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等着熟人的到来。
“瑾茗小姐,您又来了。” 本来忙着招待别人的男子余光瞥到瑾茗的到来,立刻朝瑾茗这边走来,头上的一对兔耳随着他的走动一抖一抖的,他彬彬有礼地向瑾茗问了声好,又熟练地给瑾茗递了一杯果汁,随后端正着站在瑾茗的旁边等着她的吩咐。
“缪莎又让你放出耳朵来招揽客人了?”
瑾茗吸着果汁,视线落在他那显眼的兔耳上。
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眼珠子像红宝石似的晶莹剔透,专注地看着别人时总会让人不禁沉浸其中。体型颀长挺拔,也许由于他是兔兽人,唇瓣是向上的,瑾茗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整个人看起来优雅温和,跟这嘈杂的地方格格不入。
男人无奈地笑了下,“老板说这样子生意会更好,毕竟我是在这里打工赚钱的,自然该听她的命令。”他话锋一转,“您是来找她的吗?她现在还在给客人调酒呢,可能没那么快过来。”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跟您聊聊天吗?”
瑾茗没有拒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来。
他穿着的裤子看起来有些紧。看到他坐下来时勾勒明显的屁股,和露出来的一团毛茸茸的兔尾,瑾茗忽然这么想道。
“瑾茗小姐,怎么了吗?”留给他们的空间太小,他的长腿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她的,瑾茗只感觉他身上的布料短暂地碰触到她一下,又很快地移走。
他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瑾茗小姐,是我考虑欠周。”
“没事,对了希诺,你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之前时间紧,就把你放在缪莎这里了,前些日子没来得及问问你。”瑾茗询问道。
“是的,在这里老板对我们很好,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希诺笑着回答道,“您之前把我从那种地方救出来,我还没有好好报答您呢。”
之前瑾茗接了个任务,是要击杀一座兽妓馆背后的主管人。任务并不难,就是他藏得深,她一路踢翻了好几个房间门才找到隐蔽起来的人。
许是多年来的锦衣玉食和奢侈的生活让他疏于提升自己的体能,瑾茗没费什么劲就把人给毙了。
她那时擦着沾了的刀心情愉快地哼着曲子打算离开,在经过一间房间时偶然透过门缝看到遍体鳞伤的希诺,他也恰好抬起头来,黯淡无神的红眼睛跟她对上。
她不是什么良善的性格,但那时候完成了任务,有了一笔不菲的赏金,她的心情算得上愉悦,就顺手把他救了下来。
救下来才知道他是兔兽人,因为不肯服侍别人,就算被强迫接客也会拼命挣扎,即使没有锐利的爪牙,但仍旧会用那钝钝的指甲把客人的脸挠到自己的指缝都沾着血肉,自己被侍卫殴打着不得不放开手才肯罢休。
所以这样的刺头,自然是被拘束起来严加管教。缺衣短食还算好,更多的是无止境的虐待与鞭打,在瑾茗救下他前,他已经被关在房间里将近两个月了。
“您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不至于在那地方腐烂堕落,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才好。”他诚恳地注视着瑾茗,“我的武力值不高,没法跟在您身旁帮您,但是我在这里工作获得的所有报酬,我都可以上交给您,如果您还需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