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闭嘴,脑子就飞速转起来,在省会酒店深夜听到的秘密霎时回响在耳边。席桐的脸跟着她一起白了,寒毛也竖起来,难道是真的
果然,牛杏杏开始发抖。
我我,我是考了试,但是,基金会的人帮了我校长知道我九岁才上小学,我本来没资格参加入选考试,那次发挥得也不好。在考试前,有一批银城的老板来瓶县捐款,他们事先在酒店看过报名的学生
席桐忍不住叫出来:是杜辉?他和基金会打招呼让你去银城?你们早就见过?
东岳CEO郝洞明是基金会前负责人,杜辉是东岳的大股东,他想把一个山区孩子名正言顺接到银城上学,跟郝洞明说一声就行了,很容易。
牛杏杏低头嗯了一声。
席桐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心疼、失望和对世道的愤慨交杂在一起,胸中如烧了一锅沸水,翻滚不休。
孟峄略一思索,我知道了。既然你能考上一中,证明你的能力很出色,我不会让你回村子。
他平静道:作为资助者,我对你的家庭做了背调。我了解到,你母亲原先在县城一家服装厂做临时工,脾气暴躁,没有朋友,哥哥曾经在屠宰场工作,因为酗酒闹事被辞退,染上赌瘾,进过拘留所。你竭力说服母亲让你上学,拼命读书,是不想活得和他们一样。
牛杏杏又点点头,咬住嘴唇,脸颊泛起羞愧的红晕。一提到她的家人,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以前在村里不觉得他们有多粗俗,可一旦见识过大城市的风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的嘴脸就变得根本无法忍受。
孟峄继续说:你母亲去银城找过你三次,第一次是元旦放假期间。你拒绝见她,她在银城待了五天。
牛杏杏惊讶道:我以为她见不到我就回家了。
她还有人要见。孟峄的目光犀利起来,我的调查里缺失了一个部分,我能问一问,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提到父亲这个词,牛杏杏脸色更苍白,内心挣扎数次,最终小声开口:我爸叫
牛建生?席桐插嘴。
她妈带儿子来东岳闹的时候,把这现代版陈世美的名字嚎得整个公司都听得见。
对,就叫这个!他是个种地的农民,当过兵,我不记得他以前长什么样,我两岁的时候他就失踪了,我妈一提他,就说他早死了。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他?当过兵,那是很光荣的一件事啊。席桐也没爹,但别人如果问她,她从不避讳,叶碧跟她说爸爸希望让人记住他。
他除了种地和当兵,还做过其他谋生的职业吗?孟峄问。
牛杏杏的目光聚在桌角,双手握在一起不安地绞着。
孟峄平静道:我需要把你家的情况弄清楚,如果你愿意接受帮助,就有义务告诉我。
牛杏杏摇摇头:他没有做过别的。
孟峄往椅背靠了靠,交握十指,气质霎时变了,居高临下的威压让牛杏杏不敢直视,一味垂着脑袋。
对峙了片刻,孟峄道:我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无法证实,所以想让你亲口说。叶老师经常对我称赞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直到刚才,都是这样想的。
他叹了口气,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牛杏杏突然抬起头,泪流满面:
对不起!孟先生,我,我跟你说!我爸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别的村里的人都忘了他,我妈也很少提他,都是骂他
因为抛妻弃子?席桐问。
孟峄坐下来,示意她继续。
牛杏杏咬咬牙,声音越来越弱:我爸他
她顿了一下,脸上浮出恐惧的神情,我妈说,他殺过人。
最后一句话Kill这个字居然会被屏蔽???比晋江还严格啊只好用繁體
孟总:听说你们都叫我叔叔?
阿姨们,用你们的珍珠砸死这只狗ˉ\_(ツ)_/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