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遂开口说了些自己的看法。
“晚辈并未误会蒲帅、张都统,说句不当说的话,大宋上至庙堂、下至乡县,职责冗杂,相互制衡,党争影响深远,晚辈亦有体悟。
其实蒙古也有内斗。晚辈北上所见,蒙哥与忽必烈、蒙人与汉地世侯、甚至是世侯之间,相互倾轨,斗争之烈未必轻于大宋党争。故而,才有人给晚辈情报。”
易士英道:“难为你肯说些心里话,继续说。”
李瑕道:“但他们的制度简单,内斗的方式简单,且国力更强,故而影响小。打个比方。蒙古与大宋都是瓷器的话,蒙古摔裂了就是几个大块,每一块都还能用。大宋则太精细了,一摔就碎。”
“非瑜是想说?”
“有时候,粗砺的、简单的、草创的王朝,强于一个制度繁杂的王朝。”
易士英叹道:“道理皆明白,两百余年来,几代官家、名相,何尝未想过削冗政?”
李瑕道:“是,晚辈才疏学浅,也没甚主张。”
他并非真的没主张,主张“破而后立”,以一个新的王朝代替大宋而已。
当然,这仅是他重生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通过所见之事得到的一个还很简单、很潦草的想法,仅是一个框架。
面对初识的易士英也不宜多说,算是埋在对方心中埋下一个问题,由对方去想……
两人也没再就此多说什么,在城楼上又望了五尺道一会。
“筠连乃羁縻州,某不宜长守,近日也得退兵。”易士英道,“蜀南若要建防事,当选在僰王山一带,为长宁军地界。非瑜莫以为某是怯战,辜负你血战五尺道。”
李瑕道:“晚辈明白。”
“非瑜往后若遇困难,可找我、找蒲节帅……去吧。”
易士英抬起手,挥了挥。
他的手上的护甲在月光映着微微的光芒,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