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房主簿也莫卡得太紧。”
“李县尉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房主簿这般想也无妨。”
房言楷苦笑,摆了摆手,道:“我亦愿县中武备更多些,但,三千贯确已是极限。”
他从案上翻出一份册子,递在李瑕面前。
“李县尉若不信,可自己看。”
李瑕并不接过,道:“房主簿这是只拿三千贯、五十人,便将我这县尉打发了?”
“如李县尉所言,战事在即,大事为重。”房言楷往前倾了倾身子,道:“你我皆不愿在此时节争权不休,各退一步,如何?”
他显得很疲倦,眼眶发黑,幞头下显出的头发带着几缕白发。
李瑕却是神采不凡,挺拔锐利。
说是各退一步,可事实上房言楷退了一步,李瑕进了一步。
但他依旧沉得住气。
房言楷道:“等知州批复如何?或多或少,自有粮银与名额。”
李瑕不答。
房言楷又道:“你要筹建巡江手,若无我支持不行。钱粮、出纳、文书、章程,皆需我替你办。这也是你昨夜来找我的原由,不是吗?”
“是。”
“我尽力了。”
李瑕这才点头,问道:“钱呢?”
房言楷叹息一声,道:“自不能先给你,但凡是筹建巡江手之用,李县尉找蒋焴支领便是。”
“不卡?不扣?”
“不卡,不扣。”
李瑕起身,回自己的公房。
县尉房在衙署的西边,里间摆了桌案,外间则是幕僚吏员们办事的地方。
韩家父子正在准备着名册、文书,韩巧儿正趴在桌上画地图,唯有刘金锁躺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哈欠打个不停。
李瑕上前踹了刘金锁一脚,道:“你不是要练水吗?”
“早上太冷了。”
“一会随我出门。”
“好咧,我就知道,特地等着小郎君。”
李瑕又道:“给你们在县衙挂了吏职,往后领一份俸禄。”
“哦。”刘金锁满不在乎,他本就拿了李瑕一百贯,出临安时又拿了一百贯。
“李哥哥,我也有吗?”韩巧儿抬头问道。
“你没有。”
“那好吧。”韩巧儿扁了扁嘴。
韩家父子只是笑着,问了李瑕与房言楷聊得结果。
“三千贯,还是太少了些,完全不够。”
“但不知史知州会如何回复……”
李瑕道:“不必等叙州批复,我们先开始筹备。韩老,请你再去与商贾联系,租用他们的商只操练。”
“租用?”
“是,告诉他们,若不租,等战事起时,就是征调了。庆符县若没有水师,蒙人来了也要抢他们的船……”
刘金锁道:“那可不止咧,还得抢他们家!要不,我去说?”
“不用,你别去。”
“哦。”
“以宁先生,请你在河东寻一处地方作为巡江手的驻地,再寻工匠出份图纸,既要能供船只停泊,也要有校场操练,还要能挡住小规模的进攻,与县城为崎角之势。”
“是,庆符县居山谷之地,与长宁军相隔太远,又是孤城,确需如此。只是这钱……”
“先出图纸吧。”
“好。”
李瑕又道:“你们也带些人手,去找黄时,让他派些胥班衙役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