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将士无不心中欢腾,就像萧正说的那样,谁不想活命?既然有机会活下来,他们就会奋力一搏。“谢豫王,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喝声四起。豫王跨于马上,在这声音中,迎来了一缕朝阳。当豫王沐浴在金黄的光芒下时,他的威仪让人难以直视。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豫王在想些什么。他遥望京城的方向,可能想要早些铲除奸佞,还大齐盛世太平。他们猜错了。豫王只是在想他的小鬏鬏。小鬏鬏肚子不知道多大了,在她看不到脚尖之前,他得回家。 选择太师收到相王的消息,立即命所有将领到中军大帐议事。众人落座之后,太师将探子送来的密函让众人传看。看到密函上的内容,众人的神情立即变了,密函上写的清清楚楚,相王被萧煜所杀。“怎么会这样?”“相王在做什么?就这样被萧煜攻破了?”“相王可带走一小半的兵马啊。”“这才几日,怎么就败了?”“这可如何是好?”将领们忍不住出声议论,其中一个道:“相王的书信不是前日才送到?”他记得信函上写的清清楚楚,相王决定带兵往东北方向,暂时躲避萧煜锋芒,且可以与太师兵马成掎角之势,如此便能互相配合,寻到合适时机夹击萧煜。就因为相王这个决定,众人还聚在一起骂相王胆小,还没有与萧煜正式交手,居然就趁着大雨行军离开。不过这也符合相王行事作风,在太师还没离开京城之前,太师就四处躲避,只要看到萧煜来了,他立即望风而逃。太师走到舆图前,仔细看着相王行军的方向,很快大帐里就安静下来,将领们也纷纷起身站在太师旁边。跟着太师最久的杜莫最为了解太师,试探着揣摩太师的意思,太师的目光落在东北,那是相王书信上说要撤军的方向。如果太师觉得密函没问题,就不会一直看着那里,顺着这个往下去想……突然有一个念头在杜莫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对,不对,”杜莫上前去指舆图,“相王冒雨撤军,即便路上走得慢些,也早就走远了,而豫王的兵马一直在西边驻扎,豫王追赶相王已是不易,怎么会爆发战事?”“相王所在之处,山谷居多,如果他为了躲避萧煜,应该会走这条小路,如此一来武卫军的骑兵根本拿不可能发挥作用。”相王不是傻子,他会连夜走,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萧煜若是将马匹都留下,带着步兵急行军呢?”有将领提出疑问。紧接着杜莫就摇头:“不可能,我军离他们不远,萧煜这般做,就不怕被我军包抄后路?萧煜不会这么傻。”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弄不清楚真正的情形应该是怎么样的。“太师,”杜莫想到一点,“相王的死讯是假的,是萧煜故意迷惑我们。”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萧煜这个人打仗无所不用其极,抓住他们的探子,送回假消息,这样的手段从开战以来就发生了三次。要不是那假消息,他们就有机会生擒周老将军。周老将军孤军深入,不小心与前来加入的援军撞在一起,就在援军想要围困周老将军时,斥候带来消息,说在四周发现了武卫军的踪迹。周老将军很有可能是引他们上钩的饵,他们这才急着撤走了,可后来证明,那消息是假的。萧煜在武卫军中,练出一支兵马,这些人穿着绿色、怪异的衣服,藏匿在草木之中,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些人不做别的,只盯着斥候和探子,截住之后抢夺信函、逼问口供。这些人看似不起眼,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这么想来,相王的死,也有可能是假消息。“这话有理。”将领们纷纷道。“如果爆发了战事,不该这么安静,我们至少应该得知些消息。”“都没有逃兵回来报信。”“相王死了,萧正难道不会带着人脱逃?”说着众人就愈发觉得这事不正常。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相王会被无声无息地杀死?甚至没有兵卒和将领逃脱。
说话间,杜莫道:“要想知晓真假,只需命斥候往东北去,查看是否有兵马留下的痕迹,如果相王确实带兵离开,这消息定是假的。”可是萧煜这么大费周章的送来假消息是准备做什么呢?几个将领都想到了这一点,纷纷看向太师。太师抬起眼睛:“如果相王真的死了,我们会如何?”将领们互相看看,还是杜莫试探着道:“我们会劝说太师,立即往东南去。”相王与东南的土司早有盟约,他们随时可能派兵扰乱东南,吸引朝廷的注意,为太师行事争得时间。再不济,他们也会接纳太师,让太师留在东南休养生息。太师道:“若是萧煜安排好兵马半路上伏击我们呢?”“这……”杜莫等人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显然他们之前没想到这些。武卫军以逸待劳,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肯定就要损失惨重。萧煜的手段一向诡谲,将领们愈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杜莫道:“可现在武卫军将消息弄得真真假假,谁也不敢确定那个消息是真的,除非见到相王……所以在与相王再次见面之前,我们该怎么办?”是去东南,还是留在原地与相王一同夹击萧煜?万一选错了,他们可就危险了。虽然他们都觉得相王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就算输给萧煜,也会是一场恶战。“我们不去东南,”太师忽然开口,“也不留在原地。”萧煜可能觉得,他会在其中选一条路,他偏偏哪条路都不走。“我们南下,逼近京师,拿下几处城池,”太师道,“你们猜到时候朝堂上会如何弹劾萧煜?”太师不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