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齐应声:“就是他,我将他捉回来,到时候什么都清楚了。”“有时候看到的还不一定是真的,更别说你自己想的了,”白婆子道,“出去打听消息,找人都行,但记住不要不明不白地动手,让外面人看了笑话,以为我们寨子动辄就会杀人。”“随他们去想,”白丹齐道,“寨子外的那些人就好吗?他们还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表面上对我们笑脸相对,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打算。”“我们这几年也小心翼翼地与他们来往,还以为有一日能与他们相处的很好,可结果呢?换来的又是什么?阿姝死了,还被人……被人……”白丹齐咬牙切齿,他身边的人跟着愤怒。“白丹齐,你要记住寨子不是你一个人的,”白婆子道,“我们住在这里,也要有规矩,杀人的凶徒要找到,但也不能伤及无辜。”白丹齐点头:“我知晓。”“知晓就去吧,”白婆子道,“将棍棒都放下,你们十几个人还需要棍棒才能抓住张元吗?”白丹齐等人听到这话,互相看看点点头,这才将手里带的东西都放到旁边。看着白丹齐等人的背影,白婆子叹口气:“希望别出什么事。”白玉薇道:“您若是担心,要不就先拦下他们……”“不让他们去,他们也不甘心,”白婆子背着手向白氏住处走去,“走吧,先将这个禀告给族长。”他们也入乡随俗称呼白氏为族长。白玉薇立即跟在白婆子身边。两个人往前走,寨子里其余人跟在她们身后,不过大家都知规矩,都在白氏院子外停下脚步。白玉薇先进门将知晓的一切告诉了白氏,然后白婆子才走进去。屋子里。白氏坐在靠椅上,刚刚四十岁的人,脸上有超乎她年纪的苍老,她看到白婆子,立即将身边的热茶端给白婆子。白婆子接下来坐在白氏对面。“有事了,”白婆子道,“有人跟我打听查硕的下落。”白氏望着白婆子:“因为阿姝的事?”“恐怕是,”白婆子道,“有人想要借此对付寨子。”白氏接着道:“是衙署的人?”白婆子道:“是丁家人。”当年西蕃派人攻打洮州,想要抓回他们的时候,衙署丁副将带兵曾与他们一同奋战,有这份情义在,寨子里的人与丁家始终有来往。丁家人说话,寨子里的人不得不听。白氏道:“没想到那位新上任的赵大人还能请动丁家,既然丁家出面,有些话我们还是要听的。”白婆子点了点头。“你也觉得丁家说的可能是真的?”白氏道,“那你为何没有拦住白丹齐他们?”白婆子道:“我想着,若是将人拦住了,可能会惊动那些人。”白氏点点头,查硕眼下根本不在寨子里,也不知道能否将人寻到,再加上白丹齐他们被激怒……她愈发觉得丁家人来提醒的没错,寨子要出事。 一起去王怀去寻查硕的功夫,赵洛泱和赵学景等人已经回到村子里。去的时候车里空空的,回来时,赵元让和赵元吉都只能跟着车跑。赵元宝没能跟阿姐和两个哥哥一起去城里,心里焦急的不得了,逮到机会就跑到村口往路上望。小脸冻得红扑扑,不时地吸溜吸溜鼻涕,眼看着鼻孔里都要泛滥成灾,也不肯回屋。终于看到了驴车,撒丫子就迎过去,最后终于被三伯放进了粮食堆里,赵元宝就这样一边挣扎着,不被粮食淹没,一边乐滋滋地向村子里的人挥手,那得意的模样,生像他也是从城中回来的一样。不过谁也顾不上逗赵元宝,而是围着驴车看。“买粮食了?”牛道昌跟过来问。赵学景应声:“用户籍文书去买,按人头才能买到便宜的,不过给的不多。”牛道昌道:“城里不是都传,只给买一次吗?我遇到几个迁民,都说要再等等,说不定之后衙署会再出文书,每个人能多买一些,现在按人头买了,日后再多给,咱也只能看着了。”赵学景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去城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听洛姐儿那般说,他也觉得等下去也没啥意思。赵学景道:“咱也不知道那话是谁传的,兴许就是卖粮食那些人故意说的,就是不想让咱去买,等着等着,到时候他们就说粮食买完了。”“我觉得洛姐儿说的有道理,赵大人正在想法子让大家吃饱饭,咱们就跟着赵大人走,赵大人现在抠出点粮食,咱们就都攥到手中,将来没粮食了,衙署还能想别的办法。”“等到后面,天冷了,一窝蜂的去城里,粮食买不到,大家都着急,就都得去买高价粮,那么多迁民呢?真的乱起来,不是给赵大人添麻烦?”大家听这话,都觉得有理。“我今天买粮食,也是给大家趟趟道,看看好买不,”赵学景道,“我是按全家老小的人头买的,全在这里了,大家看看粮食咋样?我算了算,合每斗七十多文。”
牛道昌道:“行,咱也看看。”大家说着帮忙卸粮食。牛道昌媳妇王氏,看到车上还有布帛,一脸的羡慕:“还买布帛了啊?”赵洛泱应声:“这匹麻布三百八十文,之前五百文,也是赵大人到洮州之后吩咐铺子改的价钱。”这车东西,将大家的心都看活络了。这几天赚了些银钱,大家也想买些物什。赵元让还向众人道:“我姐在路上买的鼠皮,一直拿到洮州才卖,换了这些东西。”大家听到这话,心里夸赞到底还是洛姐儿能干,这一路为大家指路,还琢磨着这些。要不是洛姐儿,赵老太爷和赵家老大那么一搬,赵家可怎么才能熬到洮州?赵学礼和罗真娘、葛氏带着人去了王家庄子,留在村中的赵家人都出来帮忙搬东西。赵洛泱从竹篓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