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地说:“阮野,两个字你签了五分钟。”燕绥之挑了挑眉,“因为这名字不好写,第一遍写得丑。”顾晏不咸不淡地说:“一个签名写上二十多年还丑,就别怪字难写了吧。”燕绥之:“?”说谁字丑?他想把法学院装裱起来的那份签名怼到这位学生脸上去。法院前厅的大型显示牌上分栏滚动着各种信息,左下角那栏是保释申请安排的听审时间。燕绥之和顾晏两人等了不到五分钟,约书亚·达勒就滚出来了。“明天早上10点。”燕绥之道,“还行,距离午餐时间不远不近,法官不至于饿得心烦。”“嗯,走吧。”两人从法院出来后,又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这次的司机倒不多话,但也因此看起来略有一点凶。酒城的并行的道路不多,所以这里的司机总喜欢先踩着油门上路,再问目的地。等到这位司机开口的时候,燕绥之就明白他为什么不爱说话了。因为他的声音太令人不舒服了,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粗砂。“去哪。”司机简短地问道。“甘蓝大道。”顾晏放大了智能机上的地图,说道。酒城这地方黑车满地,根本没几辆是正经受监管的,所以连约车都定位约不了,回回都得看着地图找街道名。甘蓝大道这地方燕绥之是知道的,如果说他们落脚的这一片城区能有哪里勉强像是正常人住的,那就只有甘蓝大道,那里有几家看上去不会吃人的旅馆。顾晏显然也是个有经验的,大概在那里预约了住处。燕绥之想得没错。顾晏预订的地方是一家叫做银茶的高档旅馆……酒城范围内的高档,翻译过来可以等同于“非黑店”。仅此而已。两人站在酒店前台的时候,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小伙子。扎着辫子,打了一排耳钉以及一枚唇钉的小伙子。他瞥眼看见燕绥之他们,毫不避讳地来回打量了一番,然后发出了像第一位司机一样的笑。顾晏对于别人这种奇奇怪怪的举动向来是当做不存在的,他脸色未变,只是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冷淡道:“有预约。”好在那小伙子比之前的司机识相,不提看守所病也能好。他点了点头,换了副正经点的模样,冲顾晏道:“通讯号报一下。”顾晏道:“1971182。”“好,我登记一下,稍等啊。”小伙子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含含混混地道。燕绥之顿了一会儿,突然“嘶——”了一声。“怎么?”顾晏皱眉瞥他,“牙疼?”燕绥之的眉头皱得比他还深:“你通讯号多少???你再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