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了她的名字,让老丈千万别昧了铜像。”万父忙道:“必不敢,这是小女给祖宗带来的荣耀,岂敢昧了?”小寺人道:“我回去把这话告诉万姐姐。”
万父又让人赶紧上来茶果饭菜美酒,死命留饭。不过这两人有事,传完话就要走,万父给两人封了两个大红封奉上。送走二人后,一家三口围着团儿l问长问短,团儿l将公侯府邸生活、离宫美景、马球、皇帝皇后等事手舞足蹈地说了。听完,万父忧喜参半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万母也担忧不已,自家虽然门第低,但衣食丰足,呼奴唤婢,然而女儿l现在却做的是侍奉人的活计,不知道她能否适应。万明才八九岁,道:“女官也是官,咱们不用我读书就出个当官的。”万母抬手兜头打他一巴掌,斥责道:“滚回去读书,别在这里烦人。”万明哭丧着脸跑了,姐姐捎回的东西全被父亲收起来,他一个也没有。众人退去,屋内只剩下两夫妻四目相对,终于万母说了声:“姑娘是自愿去的,总归是好事。你去给祖宗烧喜纸,我来准备明日的宴请。”万父道:“确实是好事,平常人家想侍奉皇后也不能呢。”正说着,又听见门房说贵人来了。原来是高老夫人和高小姐送来礼物,酬谢万晴效力马球队一事,都是绸缎荷包酒食糕点之类。万家诸事自是不提。郑湘与周贵妃商议完事情,便回到蓬莱殿处理宫务。那三位宝林知道升位份和份例的事情,无不欢欣雀跃。这三人约着去给皇后贵妃磕头,到了蓬莱殿,宫人通禀,正巧郑湘在。新晋的三位才人,进了宫殿,郑重给皇后跪下谢恩。郑湘让她们起来,笑着问起生活起居来。张才人笑道:“托娘娘洪福,我们姐妹几个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上好的,上头娘娘慈爱,下面宫女寺人都贴心。”郭才人亦笑道:“我们姐妹几个常说碰上娘娘这样贤惠的人是我们的大福气。”孔才人道:“是了是了。”郑湘略寒暄几句,便道:“我这里忙,你们去吧。”三人告退。路上,孔才人道:“皇后说话做事都极好,若是……”一旁的张才人不用想就知道她想什么,啐了一口道:“赶紧住嘴,可别胡思乱想,你也不想想那个皇宫传说。”皇宫中有三大传说,最吓人的就是断头宫妃,据说有人曾看见无头女尸抱着毁容的头颅日夜在掖庭井边哭泣,传言她就是薛皇后。这女鬼别的都不怕,就怕当今皇后和陛下,皇后砸伤了她的脸,陛下砍了他的头。这两人比女鬼更可怕呢。郭才人搓了搓胳膊,在秋老虎似的天气下,竟然感到几分寒意,道:“你们别说了,怪吓人的。”三人赶忙挑了太阳底下下走着,转而说起下午打叶子牌,一路往仙居殿而去。这三人初进宫时是烧赵德妃的热灶,时时去奉承巴结,但是皇后一立,她们三个本想转皇后的灶台。但一想皇后当淑妃时,怀孕都把持着皇帝不放,当皇后根本不可能为了贤惠的名声将皇帝往外推,于是三人一琢磨便抱团生活,时不时去周贵妃处走动。三人闷了就玩乐一通,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现在身子沉得跳不了舞。随着年华逝去,再看看皇后那张羞花闭月的脸,早先争荣夸耀的心思慢慢歇了。三人到了仙居殿,周贵妃忙着裁衣裳做针线没有多留她们,又随手一人送了一匹鲜亮的绸缎。孔张宝三人喜不自胜。郑湘若将人放在心中,自然霸道得很,这三人不碍事,荣养着又不费什么。她处理完宫务,去了宣政殿与姜榕用膳,便在宣政殿睡了午觉。只是郑湘一留神又睡到夕阳西下,一醒来姜榕就急匆匆赶来,担忧道:“让太医来,别是得了风寒。”郑湘瞪了他一眼,心中隐有猜测,闻言瞪了他一眼,嗔道:“谁得了风寒,反而嗜睡?叫刘太医过来。”一听这话,姜榕立马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道:“莫不是……”郑湘伸手捂住姜榕的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身子不适,召见太医。”姜榕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护着郑湘换了衣裳梳了家常的发髻。一刻钟后,刘太医提着药箱过来,给皇后诊脉,左右手诊遍,顶着皇帝热切的目光,斟酌道:“皇后娘娘脉象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相,应是滑脉。”“皇后几个月了?”姜榕知道妇人滑脉等同于怀孕,急问。刘太医继续道:“启禀陛下,应有一个多月,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恭什么喜?”郑湘心里道。她心情烦躁,产育的苦可不是说着玩的。刘太医领了喜封下去,郑湘黑了脸色,转过身不想搭理姜榕。姜榕一见,忙转到她面前,哄她:“这是怎么了?家里添丁进口总是好事,你若是不高兴,捶我几下。”郑湘啐了一口,道:“不是你生,你白得个孩子,当然高兴。”姜榕一顿,摊手道:“我想生,但没这个本事。”每次郑湘生子经历生死,对于他都是痛苦的煎熬。郑湘冷笑:“胡说八道。我这两年一个孩子,和差不多成猪了。”姜榕坐下,伸胳膊揽着郑湘,郑湘挣了几次没挣脱掉,方遂了他的意。“你正值花信年华,而我也是年富力强,即便做了诸多努力,终免不了生育。”姜榕缓缓道:“除非等我年纪大了再同室,否则都可能会有孩子。”譬如柑橘,不趁着水灵吃,放时间久了,再吃就是满嘴的破絮烂糠,半点无之前的甘甜。郑湘今年才二十五,可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也不愿清心寡欲。她缓缓消了气,对姜榕道:“往后你多吃些芹菜木耳大蒜,还有你得听我的,我说行才行,不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