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养得好,看赏。”小花已经四五个月,穿着过膝的绣花背心,长手长脚,也不认生,以为父亲和他玩,咯咯直笑。“奴婢谢陛下。”金珠脸上露出笑容。郑湘道:“你们先去吧,小花就留在这里。”郑湘挥退众人,就看到姜榕在和小花玩飞高高的游戏,小花被抛得老高,她顿时心一紧。这哪是哄孩子啊,分明是孩子哄他玩啊! 立后姜榕被赶出蓬莱殿时神情悻悻,摸着鼻子,心道,小花自个不害怕,又玩得开心,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呢?真是有了儿子,忘了老子啊!他只好回到宣政殿。柳温抬头眉毛一挑,笑道:“这会子不烦了?”姜榕往椅子上一趟,道:“烦着呢,我正和儿子玩,就被那娘们赶出来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柳温冷笑一声,道:“她不尊皇上,陛下是要降她位份,还是罚她月俸?”姜榕一愣,仿佛听取意见后在认真思考。这下子柳温慌了,他与淑妃无怨无仇,只不过是见皇帝对淑妃爱得如痴如狂,就开了个玩笑。要是皇帝把淑妃只当一般女子,他铁定不开这个玩笑。传言淑妃脾气大,难道现在小两口矛盾积压,终于爆发了?柳温欲哭无泪,淑妃绮年玉貌,现在因他口嗨受罚,等将来复宠,他就要直面如狂涛巨浪般的枕头风了。他咋那么嘴欠呢?“小柳,我想做一件事情。”姜榕挺直脊背,目光深远,脸色沉静。柳温默不作声,心里希望姜榕讲点义气,不要把自己卖了。“我有一个反对的理由,就立马生出一千个赞成的理由。”姜榕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柳温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无妻儿九族之累,心情立马恢复平静,默默喝茶,心道,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皇帝这狗东西。姜榕转过头,脸上带着兴奋,道:“我要立后。”“噗”柳温嘴里的茶喷出来,奏疏上面都是点点的湿印子。“你又啷个了嘛?”柳温不可思议道。柳温看向姜榕,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你真要立后?”姜榕点头。柳温又多嘴问了句:“立哪个?”话音未落,他脑子里就出现一个人,淑妃。有宠。有子。有胆识。但是,柳温有些抓狂,恨不得抓住姜榕的衣领使劲摇他:“你之前不是说等东哥长大再确定吗?谁贤立谁?”姜榕脸上露出嘲讽似的笑容,摊手道:“你看这句话本来就有毛病,为什么等东哥长大,而不是等小花长大,明明小花更小。”柳温愕然,显然也发现了盲点,他揪着头发,首先声明道:“我这不是反对淑妃立后啊。我的意思,哎,你自己要想清楚,储位之争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姜榕长松一口气,重复道:“储位之争不是闹着玩的。”他定定地注视着柳温,嘴角勾起,道:“你觉得东哥有怎样的才干才能挤掉小花?”“小花有偏心的爹,受宠的娘,同胞的弟妹,光这一关东哥就很难穿透过去,与小花对打。”柳温龇牙,道:“哦豁!你竟然还知道偏心两个字?”姜榕笑起来:“偏不偏心,自己最清楚。”柳温细想刚才姜榕说的小花的优势,不得不承认,即便东哥年长在姜榕眼里也比不上小花。兄弟关系破碎。只怕东哥也落不到好下场。狗男人!呸,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柳温对姜榕的偏心行为表示愤慨,然后想了想,道:“立淑妃为后,要应付朝中那些腐儒……怕是不得安宁了。”“我就要不得安宁。现在有什么事情能比立后重要?”姜榕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柳温。柳温心领神会,道:“这次换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上次“谋反”事件,柳温在前面抓人闹得沸反盈天,姜榕在后面填补空缺,正要实行新政,不料遇到旱灾,朝中议论纷繁,嚷着要为谋反的人平反呢。谋反不谋反,难道姜榕不清楚吗?他又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但是,立淑妃为后……“你难道不怕朝臣说淑妃以前的身份?”柳温提醒道。姜榕大手一挥,笑道:“淑妃不是前朝皇后,这事才不好弄呢。”柳温蓦地想起淑妃曾与同僚陆观有婚约,想明白后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姜榕,这家伙保不齐要来个君夺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