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焦地向里间看了看。
绸幔深处,陛下还在昏睡。
御医们虽皆道陛下是因急痛攻心才病倒的,也也都算不出醒来的时候。暗卫首领深恨自己的轻率,在这个节骨眼禀报了元夫人的事。
锦帝站在角楼上,他眸色黯然,看着下方的送亲队伍。尽管他是这样地厌恶左谦,可是为了叫阿姊不被左府的人看轻,他还是为她准备了十里红妆。
他还赐了半副公主的仪仗。
一袭嫁衣的阿姊被人簇拥着走到了宫门处。因着女官的身份,她不能在宫中乘轿。
朱色的宫墙,即将把他们分在一个世界的两端。
春风和暖,吹起阿姊戴着的金珠面帘,阿姊转过身,望向了宫内。
阿姊的面上满是失落。
他静静地看着,阿姊忽地跪了下来,朝着乾宫所在的方向行了大礼。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了。越相还在前朝压制着他,他又要跟边军的将领们缠斗了。
左谦上前,扶起了阿姊。朝阳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金色的轮廓。
他们好像一对璧人。
锦帝收回了视线。就停在此处罢,锦帝想,其实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阿姊是欢喜的,至少阿姊是鲜活的。
左谦牵着阿姊,将她扶进了花轿。锦帝转过身,就让一切都停在此处罢。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惊恐的尖叫。
他猛地回头。
角楼下方,那披着凤袍的越氏,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地来到了正在上花轿的阿姊的背后,她狞笑着抽出了左谦腰间的佩剑,然后一剑——
刺穿了阿姊的心脏。
“不——”
锦帝坐了起来。
御医们俱围了过来,侍女上前,为他擦拭起额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