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成低头凝视容子言安静的睡容,嘴角露出几分自嘲的苦笑,不过这样的答案他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不幸中的万幸,容子言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他能感觉到。
但是碍于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寒心,所以容子言无论是生气伤心,不能一时之间接受他,他都可以理解。
仰天成趁着容子言熟睡的时候,打开了许彤的手机,容子言对许彤说的话又在他的脑海里浮起来──
“我说,你可以把视频发出去,最好现在就发出去,发到最显眼的地方,让最多人看到,怎么样?需要钱买热搜和头条吗?我可以给你。”
仰天成知道容子言不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才想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把俩人的关系昭告天下,而是对自己的执念。仰天成不愿意想象容子言对自己的执念变成了恨会有多可怕,不是害怕容子言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而是他自己无法忍受容子言已经不喜欢自己。
容子言醒来的时候脸比昨天还要白,他看到仰天成还没走,诧异过后脸上很快就覆盖上一层寒霜,冷漠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说过不会走的,直到你愿意再一次承认喜欢我。”仰天成说着就想去摸摸他的头发,但被躲开了,他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中,不过很快就因为容子言苍白的脸色心疼起来,他今天早上原本想做点吃的,可是容子言冰箱比他家的还要空,厨房“干净”得落了一层灰,昨天容子言没什么力气撵他出去,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的原因。
容子言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缓和,甚至轻皱着眉头,性感的薄唇泛白,他将被子往上拉,把自己盖得严严密密,摇了摇头,冷声道:“不会的,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仰天成,将脸埋在枕头中,胃部传来一阵阵灼热和钝痛,他的胃不好,这几天没什么东西下肚,这会儿犯病了。
这么想着,那折磨他的疼痛又刀子一样割在他的神经上,然后被子被掀开,微凉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哆嗦,他难受地说道:“别、别动……”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仰天成焦急地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那白玉似的额头已然渗出了几滴汗珠,仰天成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敢贸然去搬动明显不舒服的容子言,无论说什么,容子言都一声不吭,他如困兽般浑身焦灼地在容子言身边踱来踱去。
最后瞧着容子言不言不语地闭上眼睛,咬着下唇,一幅极力忍痛的模样,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开到门口,然后回到屋子急急忙忙地给容子言披上一件厚实的外套,再把人抱上车子。
容子言也没力气反抗了,胃痛是老毛病了,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家里有药……”
“你这种情况要去医院。”仰天成不容置疑,随后又放缓了声音,趁着红灯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拭去额头的冷汗,“乖,我陪着你,冷不冷?空调的温度要不要再升高一点?”
仰天成又去握他的手,发现指尖都是冰冷的,后悔没再给容子言多穿上一件衣服,立马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转眼看见绿灯了,又马不停蹄地踩下油门。
容子言吃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他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焦虑,平时总是爽朗带笑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披在身上的外套还带着男人的体温,鼻尖闻到的是淡淡的烟草味和男士香水味道,容子言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感觉到了安心,可能自己对这个人的气息的渴望已经融入到了骨血。
仰天成几乎把车子开进了急诊大楼,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让医护人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推着急救床就冲到了车子旁边,仰天成连忙把车子里接近昏迷但是完好无损的人抬出来。
仰天成一个人去挂号付钱,然后牵肠挂肚地等检查结果,医生有点无奈地说是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慢性胃炎,医生年纪不小了,也许是见过很多容子言这样年纪轻轻的病人,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容子言不需要住院,不过仰天成还是给他开了一个单人病房,把门一关,十分的安静。
容子言似乎睡着了,其实并没有,刚才门没关严,他听到仰天成又问了医生许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他的一只手打点滴,冰凉的液体侵入血液,导致手也很冰,那只手被仰天成轻轻的握住,暖融融的感觉似乎让他的心也跟着暖意盎然。
休养的几天时间里面,仰天成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不过容子言依旧是冷言冷语,后来趁恢复的差不多了,容子言趁仰天成出门的时候把人关在外面,打死不开门,第二天收拾好就回学校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打开门,仰天成还在外面,衣服都没换。
仰天成明显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笑了笑,又忙不迭问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早饭了吗?”
容子言征愣在原地:“……还没。”
“就算你生气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刚看完医生没几天,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