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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位置后,彭月基本上远离了吴霦的视线,被刘胜特地调去了前三排,前后左右都换了人,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吴霦的前后左右都是平时不跟他接触的同学,性格内向,下课后除了看书,便是安静休息,不过这仿佛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梁桔去水房打水,从后门回来时,彭月正好坐她座位上,在和他们说话。
“…那么多成绩好的都被调去了前面,怎么就她调到了吴霦前面?”
彭月看见梁桔回来,立马起身让座,马尾辫朝后一甩,又说道:“反正我提醒过了。”
杨鑫和陶辰纷纷抬头看着梁桔,恰好上课铃响,又一个个都回座了。
宋雅丽赶在老师来之前摘了耳机藏起来,一边哼着歌,一边从抽屉里掏书出来。
梁桔握着水杯坐在那,好半晌才放去了桌角,转身从书包里拿书,抬头正好对上了吴霦的眼睛,他一直在盯着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进她心里。
下午上体育课,跑完步后自由活动,男生都在打篮球,女生则三两成群分布在操场或篮球场闲聊休息。
宋雅丽要拉着梁桔去超市,梁桔望了眼体育老师提醒她:“下课再去吧。”
宋雅丽挽着她胳膊:“真的一点都带不坏你,你陪我去嘛。”
宋雅丽一跟她撒娇,梁桔便心软了,起身陪她去。两人刚走到篮球场外围,忽然网内一阵惊呼,梁桔抬起头望去,迎面正好飞来一颗篮球砸到了她脑门上,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瞬间眼花缭乱。
宋雅丽朝网内一望,大喊:“谁砸的呀?”
吴霦穿着短袖跑了过来,先是弯腰捞起了篮球,才看向梁桔。
她坐在那揉着额头,宋雅丽也蹲在她身边,抬头看着吴霦,不敢朝他发火,小声地嘀咕:“怎么回事嘛?脑门都肿了”。
吴霦瞧了眼梁桔的额头,象征性地问了声:“没事吧?”
宋雅丽指着梁桔的额头刚想说话,梁桔突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望着吴霦,脑海里都是不好的记忆,上学期被他踩了一脚,指甲盖淤血疼了她一个星期,这会脑袋又疼又晕,看人都能晃出两个影。
梁桔没有理他,转身揉着额头走了。
宋雅丽赶紧跟上来扶她走,看着她红通通的脑门说:“你没脑震荡了吧?要不要去校医那拿点药膏擦?”
梁桔摇摇脑袋:“我没事,去超市买瓶冰水敷一下就行了。”
吴霦盯着她缓慢的背影远去,夹着篮球又回了篮球场,把球往杨鑫那一抛,提醒他:“看着点。”
晚上,梁桔去了诊所找药膏,梁少群望见她额头上一块青色,把人叫了过来。
“这额头怎么青了?”梁少群上手摸了摸。
梁桔嘶了一声,歪着头避开说:“我不小心撞的。”
“你白长这大眼睛了,走个路还能撞东西?以后小心点。”梁少群松了手,替她顺着马尾辫,瞧人坐在那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涂着药膏。
梁桔望着那块丑陋的青色发呆,等明天起来,颜色肯定更加重,这么想着,她转头问梁少群:“我这样丑吗?”
梁少群被乐笑了:“怎么开始变得这么臭美了?”
梁桔撇撇嘴,解释道:“我长大了好不好?额头顶一块青紫,像被谁打了一样。”
“自己打的。”梁少群臭她。
梁桔挺着腰板想接着怼回去,想想算了,低头在那收拾垃圾,把棉签扔了。
梁少群脱了白大褂换外套,一边笑着跟她建议:“嫌难看,你去剪个门帘挡挡。”
梁桔啊了一声回头,半信半疑地问他:“那能好看吗?”
“我闺女怎样都好看。”
到底是亲爸,梁桔这会开心地笑了,用手挡在额前比划了几下,倒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第二天一早,宋雅丽在座位上吃面包,盯着走过来的梁桔噎住了嗓子,指着她的额头。
“剪刘海了?”
梁桔点着脑袋,又听见宋雅丽说:“你这样看着更乖了,真好看。”
宋雅丽是真心在夸梁桔,她一直觉得梁桔生的水灵,肤白就不说了,眼睛也大,班上女生都开始流行戴褐色美瞳时,梁桔压根不用带,她的瞳孔天生就是琥珀色。
宋雅丽也很羡慕她,学习成绩优异,又热心善良,如果性格不这样温吞内向,像彭月那样张扬的话,年级肯定不止贺知文一个人敢追她。
秋风呜呜地往教室里吹,宋雅丽趴在桌上睡觉,冷得手塞在袖子里瑟瑟发抖。梁桔起身关窗,阻断了那阵秋风,刚坐下没一会,忽然一阵巨大的开窗声传来,吓得梁桔转头望去。
吴霦早上请了假,刚进班坐在那拎着校服衣领散热气,抬头便愣了,又望了眼周围,确定自己没走错班。他定定地看着梁桔,风闯进来吹散了她额前的黑发,白皙的皮肤上,那块骇人的青紫引人注目。
梁桔拍了拍胸口镇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