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周晟娶了她的宝贝女儿恭顺,大婚当日周晟说柳玉鹤当年在柳家事发的时候悄悄让人送走了他的独生女,如今这个女孩还未过及笄之礼,周家也在暗中多加照拂,说了很多王室的好话,将仇恨矛头都对准了当初举报柳煜和柳玉鹤贪污受贿的人。石欣觉得要是想牵制住燕行月不在褚邪的耳边胡乱吹风,就应该把柳家孤女接到王宫中来,封为郡主,等她过了及笄之礼,就在燕琢的几个嫡子中选一个比较好,为两个孩子指婚,早些生下孩子,让柳家孤女的心都稳在玉国王宫中。其间多让柳家孤女与燕行月联系,增加表兄妹之间的感情,让她多多为玉国为玉王说好话,燕行月看在他母亲和舅舅的面子上,想来也不会在褚邪那里吹枕边风。石欣说了这么多,她说完都有些口渴了,伸手正想去拿桌上完好的茶碗倒水来喝,可手指还未触碰到茶碗,燕琢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直接将小方桌掀翻,滚烫的茶水烫了石欣一身。石欣还没来得及痛呼,就听到耳边传来燕琢暴怒的声音: “朕是一国之君!难不成还要看一个黄口小儿的脸色?他褚邪也就罢了,大国皇子,少不得要给他一点脸面,可是那燕行月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难不成他嫁给了褚邪,朕就要低他一等不成?什么封爵封侯?一介罪臣,难不成还真要把当年的案子翻出来不成?”燕琢的怒火让石欣都忘记了被热水烫过的疼痛,她一脸震惊又惊恐的看着燕琢,夫妻多年,她第一次觉得燕琢是这样的陌生。“王上!”石欣惊呼一声,一双美眸水光盈盈,我见犹怜。这一声惊呼,燕琢也恢复了理智,他看向石欣,一眼便见到了石欣被烫红一片的手背。燕琢心疼,他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手却停驻在了半空。燕琢缓缓收回手,脸上的疼惜也少了许多。石欣震惊的看着燕琢这番举动,心中皆是不信与埋怨。“王上,您这是怎么了?”石欣声音沙哑着问道。燕琢起身,负手而立,他沉沉的长叹一声,缓缓道: “王后啊,是朕太过于宠你了,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只会丢了朕和玉国的脸面,封爵封侯也不要想了,把当年的案子翻出来查清楚就行,也算是给了燕行月一个交代。”
说着燕琢顿了顿,他眸光微沉,道: “至于那个柳氏孤女,把她接到王宫里好生招待,实在不行也可以做个王子侧妃,毕竟罪臣之女的名号难以清洗,就算翻了案,也对咱们儿子不大好听。”说完这些话,燕琢便甩手离去,离开的时候还是让人叫了御医过来提石欣诊治被烫伤的手。燕琢离去,独留石欣一人捧着被烫伤的手愣在原地。“娘娘,奴婢扶您起来。”石欣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脸心疼的将她扶了起来,她捧着石欣烫红的手,叫人拿了冰块过来敷着, “娘娘,你说的那些话王上未必听得进去的……”“本宫知道……”石欣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比起心中的疼痛,手背上的烫伤便显得毫无存在感,她轻叹一声, “王上他一直忌惮慎亲王,虽说当年是慎亲王自己主动退出了王位之争,可朝臣中支持慎亲王的大有人在……”一声叹息,石欣不愿在说下去,那贴身宫女也小心翼翼的说道: “燕行月再怎么说也是慎亲王嫡子,燕行月在启国得势,无异于给慎亲王增添了一份助力……娘娘,你这样只会引来王上的猜忌,你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可万万不能断在了一个燕行月身上啊。”闻言,石欣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她的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尖一片一片剜过,疼痛到难以呼吸,她带着哭腔道: “阿沁,本宫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眼下只有这样才能安抚燕行月,安抚褚邪,王上并不用担心慎亲王会因此而得势,毕竟抛弃燕行月母子是的慎亲王本人,就算燕行月心中有恨也是最恨慎亲王的,到时候我们只要再加把火……只是这些话本宫还没来得说出口,王上就那样生气的走了……”石欣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即使她与燕琢是从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路走到现在,但现在多年的情义还是抵不过权力与地位。“阿沁……”石欣小声的抽噎着,她的目光已然变得坚毅且多了一份狠戾, “阿沁,你说……王上对本宫的情义是不是变了?王上好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王上了……以前的王上会以百姓为重,会以子嗣为重,尽管玉国实力不强,但地处偏僻,与世无争,王上也从未想过要把子女送出去讨好那些大国……”“可如今王上是怎么了?他一门心思只有他的面子,当初柳家一案本就是王上忌惮柳玉鹤功高震主,再加上柳煜又是三朝重臣,嫡女嫁给了慎亲王,为了削掉慎亲王的助力,王上这才……让人诬陷柳家贪污受贿……”石欣近乎绝望的说道。“更可怕的是,他那时还真的动了让恭顺远嫁启国,嫁给那时候流言蜚语漫天的褚邪。”石欣近乎低吼道, “”被唤作阿沁的贴身宫女连忙看了看四周,好在她方才就让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眼下整个寝殿里都只有她和石欣。阿沁小声的提醒道: “娘娘,这种话您可说不得,原本这事王上没打算让您知道,都怪奴婢那日没拦着您,不小心让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