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什么退, 又怎么退?
甚至在察觉到他的逃避时, 郁睢几乎是瞬间暴起。
原本平稳的花船猛地一翻,陈山晚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 整个人就仰着坠入海里。
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的那一刹那,有太多碎片式的记忆从灵魂深处涌上来。
甚至陈山晚原本清瘦的少年身形都在恍惚间好像变成了青年模样。
但他被人抱住了。
又或者说是被鱼人抱住了。
陈山晚没有办法睁开眼, 只能够感觉到有尾巴缠上了他的双腿, 将他的双腿紧紧绞在了其中,他的上半身落入结实有劲的臂弯里, 被牢牢困住。
先不说这是在海里, 坠落的那一刻陈山晚就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甚至感知都微弱了起来, 就说以这个力度, 就算是在陆地, 陈山晚觉得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挣扎的。
“阿晚……”
一声低喃在耳侧响起,直接将陈山晚散掉的那些神思全部拉回来。
但灵魂深处的恐惧还是让陈山晚全身都在打着颤, 虽然很细微, 可郁睢抱着他, 自然能察觉到。
“他”的手压在陈山晚的脑后,原本少年的体型变成了男人的体型, 禁锢在陈山晚身上的鱼尾和手也大了一圈, 几乎可以将陈山晚整个完全藏进自己的怀中。
郁睢抱着自己的人类有目的地朝某个地方游去, 海底所有的生物都在为“他”让路。
又或者说他出现在这片海域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威压时, 这片海域就清空了,连浮游生物都不存在,只有海水和植物存在。
陈山晚被郁睢放进了“他”为他打造了很久的宫殿里。
这里被海水包围,但却又隔绝了海水。
郁睢把他放在柔软的躺椅上,冰冷修长的手指扫过他的脸,将湿黏在上头的额发拨开一点,“他”的手掌扫过陈山晚的头发,陈山晚的头发就“他”的掌心底下瞬间变干,根根分明。
郁睢又把手心贴上去,压着轻揉了一把。
细软的发丝。
“他”的人类。
郁睢深情地注视着陈山晚,指缝夹着他的头发,卷着也捻着,甚至在另一只手往陈山晚身上游走,帮陈山晚将身上所有海水蒸发时,郁睢还低下头含住了陈山晚的头发。
“他”将陈山晚的头发含在口中,抿在唇舌间,用舌尖勾着去品尝。
好香。
“他”把鼻尖都贴在了陈山晚的头发里,下半张脸埋了进去。
想不明白。
“他”的人类真的好香啊。
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陈山。
陈山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陈山晚的魂牌。
魂牌看着很简单,但只有陈山的人去看才能看出门道。
比如他现在就叹了口气。
坐在他对面在汇报的弟子稍顿:“师父?是小师叔出了事吗?”
“…不能说是出了事。”陈山晓凝视着手里的魂牌:“只是你小师叔的灵魂太强大了,这才下到第三个世界,就差点挣破那个世界的躯壳……”
陈山晓皱起眉,又有些忧心:“也有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
这话还没说完,陈山晓就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他看向窗外:“师弟从小到大就是强大无比的,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的刺激?”
陈山晓的徒弟不知道陈山晓在呢喃着什么。
他挠挠头,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个:“师父,小师叔真的能找到办法对付那邪祟吗?”
陈山晓瞥他一眼:“你问我?我也想知道。”
弟子哦了声,叹了口气:“其实小师叔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啊,我感觉那邪祟刚出来的那两年也是很安分的,就是后面长老们非要把小师叔和那个邪祟隔开,让祂找不到小师叔,不让小师叔去封印处,祂才开始疯狂上我们的身的。”
陈山晓当然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就,”弟子挠挠头:“能恢复祂开始上我们的身前的局面也很好啊。祂也没有伤害过我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