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把这个提议抛诸脑后时,有一天他一个人提早回家,听到客房里有人动静。
他还以为是陆曜,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怎么回来了?”
过了几秒,卧室里出来一个人,关桃抬头看见,惊得手里的花差点掉地上。
隋元穿了一身他没见过的卡其色休闲装,看起来晒黑了些,俩人四目相接,沉默几秒,隋元冲他微微勾了勾唇:“我回来拿点落下的东西,你密码锁没改,我就进来了,不想打扰你来着。”
关桃收拾好情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是擅闯民宅,没礼貌。”
“抱歉,我拿上东西就走。”
隋元转身又走回卧室,像是不甚在意,“白颜料太贵,落在你这里可惜了。”
关桃走过去停在客房的卧室门口,打量他的背影。
客房里现在整齐地放着陆曜的个人用品,西装就明晃晃地挂在床边,可隋元什么也没问。
他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家里的男人是谁吗?
“旅游好玩吗?”关桃按捺着情绪问。
“嗯,挺有意思,就是累。”
隋元收拾着他从床底翻出的颜料盒,背对着关桃,心不在焉般淡淡地回了他一句,眼里却看着手边金属盒上的抛光面。
那抛光面上隐约地倒映着关桃站在门口的身影,看起来离他很近,又无比遥远。
直到隋元的手被一处锋利的边棱刮疼,他的手指蓦地一抖,他才回过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关桃眼里的暗沉越来越浓郁,搁在门板上的手指逐渐握成拳。
——他给过隋元机会的,给过了……是他自己作死,是他自己不珍惜。
他不是什么言情小说的主角,隋元离开了他,并没有追悔莫及,并没有来追妻火葬场,而是把他完全抛诸脑后,自己过得逍遥快乐,现在看到他跟新的男人同居,也没有丝毫吃醋,甚至连一点在乎都没有。
而他,也并不善良认命。
关桃脑海里有个声音这样回荡着,然后他的眼睛瞥了一眼门把上的锁,同时听到自己用很平常的声音问:“我手机没电了,用一下你的。”
“好。”
隋元把手机递给他,然后又回身整理东西。床底下除了白颜料,还有一些旧的画作。
关桃退出房门外,咔嚓关上房门,反锁上。
然后打电话给陆曜:“喂,我现在捕捉到了一块小鲜肉,现成的,在你住的卧室,被我反锁了,能帮我搞定他吗?”
“搞定?用钱包养?”
“不,他可能不会答应。”
“那他在意什么?工作?”
“他没工作,是个自由搞艺术的,跟家里人关系也不紧密……”
“那我知道怎么办了。”
*
不到一小时之后,陆曜从学校赶回来,进了客房,五分钟时间不到,他打开门,隋元已经昏迷在了地上。
陆曜很平静地道:“去拿你那些捆绑绳来帮他绑起来,等晚上凌晨之后,我们把人运出去。”
陆曜办事效率很高,两天之后,已经妥善把隋元转移到市郊的偏僻别墅安置下来,小区的监控里也没有留下他们任何的踪迹。
隋元被囚禁在别墅中,脚上戴着有定位的镣铐,如同蹲监狱,被陆曜安排的佣人好吃好喝照顾着,监控探头布满别墅周围的角落,保安在附近巡逻看守,保证隋元绝对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也无法越狱。
关桃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是得到了隋元,却是以这样的方式。